0职业教育服务低空经济发展的时代机遇与创新路径
刘晓，邢菲
【摘要】低空经济作为一种全新的生产力布局和对经济发展模式的探索，具有初生性、定制性、融合性和空前性等特点。初生性带动产业全链条多环节井喷式增长，定制性精准匹配产业分级化发展需求差异，融合性牵引产业发展多场景技术叠加整合，空前性要求产业人才供给形式分类多元化。低空经济的迅猛发展为职业教育带来了全新的机遇与挑战：“大缺口”的产业人才队伍需求赋予了职业教育服务国家战略的新使命；人才需求“哑铃型”的结构变革为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定位提出了新要求；低空经济“快节奏”的产业技术迭代强力驱动职业教育深化产教融合实践；人才培养主体的“多点式”要求职业教育保障体系要全方位跟拍。对此，职业教育可以通过“落地快”的专业动态调整、“强有力”的教学资源开发、“一体化”的产教融合生态以及“全方位”的制度保障支撑应对。
【关键词】低空经济；职业教育；专业布局；响应机制
【引用格式】刘晓，邢菲.职业教育服务低空经济发展的时代机遇与创新路径[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25（9）：25-31.
作者简介
刘晓，博士，浙江工业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低空经济是以低空空域为依托，以低空飞行活动为牵引，辐射带动相关领域融合发展的综合性经济形态，涉及航空器研发、制造、运营、服务等多个领域，对于提升国家综合实力、促进产业升级、改善民生福祉等方面具有深远的战略意义。当前，我国低空经济已进入迅猛发展时期，且在全国层面开展了丰富的探索与实践。在政策制度方面，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推动商业航天、低空经济等新兴产业安全健康发展；“发展通用航空和低空经济”分别写入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和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加快建设统一开放的交通运输市场的意见》；国家发改委成立低空经济发展司、工信部成立低空产业发展领导小组、中国民航局成立促进低空经济发展工作领导小组开展低空经济相关工作。在产业发展方面，多地把对低空经济发展的支持落实到更具体的实施措施和方案上。如《海南省支持通用航空和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措施》公开征求意见；辽宁省朝阳市印发《朝阳市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行动方案（2025—2027年）》等。据不完全统计，全国34个省级行政区中已有27个将低空经济相关内容写入政府工作报告，20余个发布低空经济发展规划、行动方案或扶持政策。2024年，通航企业达到744家，在册通用航空器3226架，通用机场470个，无人机运营企业近1.9万家，国内注册无人机215.8万架。面对低空经济的蓬勃发展，人才市场迫切需要具备低空空域管理、飞行器设计、系统集成等跨学科知识的技术复合性、场景多元性技术技能人才。职业教育需要在专业设置、人才培养模式等方面快速响应，为产业发展提供人才支撑、技术服务等全方位服务。
一、低空经济迅猛突起加速催生多元新业态
低空经济本质上是新质生产力的一种新经济结构，是改变资金流通“通道”、加快资金流动速度的具体实现方式，并通过优化生产要素配置，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低空经济不仅横贯第一、二、三产业，而且涵盖了上中下游整个发展链条，具有初生性明显、定制性灵活、融合度多元及空前性显著等特点。
（一）低空经济的初生性带动产业全链条多环节井喷式增长
作为技术应用的新秀场，低空经济的产业链结点从散点式增长向聚合式增长发展。一是基础设施建设加速。低空经济的发展，离不开配套基础设施的完善。民航局支持地方设立20个无人驾驶航空试验区，推动企业在多地开展无人机物流配送试点。全方位的基础设施建设正在加速推进，为低空经济产业腾飞筑牢根基，进一步带动产业链各环节协同发展。二是技术创新活力迸发。《通用航空装备创新应用实施方案（2024—2030年）》提出，到2030年，推动低空经济形成万亿级市场规模。截至2023年，我国民用无人机注册数首次突破百万量级，达到126.7万架，同比增长32.2%，位居全球第一；累计飞行时间快速增长，达到2 311万小时，同比增长11.8%。大量的无人机投入使用，促使企业不断研发更先进的飞行控制技术、电池续航技术和数据传输技术等，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市场需求。三是人才队伍需求量激增。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布的数据显示，我国仅无人机操控员就存在100万的人才缺口。我国现有民用无人机保守估计有300万架，未来还将达千万级的保有量，对操控员的需求无疑将加快增长。随着低空经济不断拓展，在研发、制造、应用，以及基础设施、运营服务、安全监管等层面，人才匮乏现象凸显，成为产业加速前行的制约因素。
（二）低空经济的定制性精准匹配产业分级化发展需求差异
低空经济的定制性精准适配产业发展需求，形成个性化的服务方案。一是产业特性决定低空经济人才需求的定制化走向。如能源开采行业要求相关人才不仅要熟练掌握无人机远程操控技术，能在复杂野外环境下稳定作业，还需了解油气田生产流程与安全规范，体现出对技术与专业知识结合的复合型人才的需求。智慧城市建设领域需要人才具备数据分析、人工智能算法应用能力，结合低空飞行器数据采集功能，为城市治理提供决策支持，凸显出对前沿技术运用能力的定制需求。不同产业特性使得低空经济人才需求在技能和知识储备上差异明显。二是产业发展需求的差异使得低空经济在各产业应用场景大相径庭。根据国家发展改革委的相关研究，在农林牧渔业领域，低空经济主要聚焦于植保、播种、巡检等应用。而在文化旅游产业，低空经济则侧重于打造特色旅游体验，如低空观光飞行。不同产业基于自身特性，对低空经济应用场景的定制需求截然不同。三是技术适配性要求低空经济定制差异化解决方案。在应急救援领域，低空飞行器需具备高可靠性、强抗风能力以及精准的定位和投送技术。而在测绘地理信息产业，更强调低空飞行器搭载的高精度测绘设备以及稳定的数据传输技术。各产业由于自身作业环境和任务目标的差异，对低空经济技术定制需求呈现不均匀的态势，推动低空经济技术研发朝着更具针对性的方向发展。
（三）低空经济的融合性牵引产业发展多场景技术叠加整合
低空经济凭借其强大的融合性，有力地牵引了产业多场景实现技术叠加整合，为经济发展注入全新活力。一是技术融合打破产业壁垒。低空经济横跨多个领域，促使不同产业技术相互渗透。如在低空物流配送中，为满足高效、精准的配送需求，物流产业的智能调度技术与低空飞行器的导航、避障技术深度融合。再如，在低空应急救援领域，通信技术与无人机救援技术相结合。不同产业技术的融合，极大提升了低空经济在各场景中的运行效能。二是知识融合赋能产业人才培育。随着低空经济的发展，对具备多领域知识的人才需求大增。如在低空旅游场景，旅游从业者不仅要熟悉旅游线路规划、景点讲解等知识，还需了解低空飞行器安全规范、乘坐须知等航空知识。三是场景融合拓展产业边界。低空经济促进不同产业场景相互叠加。例如，“低空+文旅”与“低空+农业”融合，打造出特色农文旅融合场景。此外，“低空+物流”与“低空+应急”场景融合，在紧急物资运输中发挥重要作用。场景融合拓展了低空经济产业边界，挖掘出更多潜在价值。
（四）低空经济的空前性要求产业人才供给形式分类多元化
低空经济作为新兴领域，其迅猛发展的空前性迫切需要产业人才供给形式与渠道实现多元化，以满足产业对各类专业人才的广泛需求。一是深化高校与企业联合培养模式。高校紧扣低空经济产业需求，开设低空飞行器设计、低空交通管理等专业课程，邀请企业专家参与课程设计，融入真实工作案例，使教学内容更贴合产业实际。同时，通过校企共建实习实训基地，学生可参与企业真实项目，积累实践经验，毕业后能迅速适应岗位，提升人才培养效率，为产业持续输送高素质人才。二是强化企业自主培训体系建设。针对新入职员工，开展涵盖企业文化、安全生产知识和岗位技能基础的入职培训，助力其快速融入岗位。为在职员工制定个性化职业发展培训计划，依据岗位需求与个人规划，提供专业技能提升、管理能力培养等课程。还可选拔优秀员工担任内部培训师，提升企业整体人才素质。三是鼓励社会力量参与人才供给。职业培训机构可开设无人机操控员、低空旅游导游等短期培训课程，快速培育实用型人才。行业协会可组织专业技能竞赛、研讨会，激发从业者提升技能，选拔优秀人才，拓宽其视野。线上教育平台也能提供丰富课程，方便从业者利用碎片化时间学习，多维度拓宽人才供给渠道。
二、低空经济对职业教育的机遇与挑战
职业教育与低空经济的深度协同，是破解产业人才瓶颈、重塑教育服务能力的战略选择。当前，我国职业教育专业设置与产业发展现状基本匹配，但以低空经济为代表的综合性经济形态正以更综合的技术应用、更灵活的应用场景和更广泛的产业领域，打破传统职业教育服务产业的路径，这为职业教育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与挑战。
（一）“大缺口”的产业人才队伍需求赋予职业教育战略服务新使命
2024年全国两会将低空经济作为“新增长引擎”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标志着国家对低空经济发展的高度重视与坚定支持。然而，目前低空经济产业人才队伍缺口极大。到2025年，低空经济领域至少需要120万名专业人才，其中包括60万名无人机驾驶员、18万名空域管理人员和22万名智能装备研发人员等。北京人社局发布的报告显示，飞行器自动控制算法工程师月平均薪酬中位值达29 435元，无人机飞行技术工程师、低空飞行器设计师月平均薪酬中位值均超26000元，侧面反映出低空经济领域相关专业技术岗位人才短缺且是高薪热门岗位。据民航局发布的《民用无人驾驶航空器操控员和云系统数据统计报告（2023年）》分析，截至2023年底，我国持证无人机驾驶员仅19.44万人，而实名登记的无人机数量达126.7万架。根据《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管理暂行条例》的要求，小型及以上无人机需持证飞行，而持证驾驶员仅满足约15%的需求，人才缺口明显。另外，2023年人社部将“无人机装调检修工”等6个低空经济岗位纳入新职业目录，侧面印证了行业对专业化人才的迫切需求。职业教育作为教育体系与产业经济的重要衔接纽带，成为缓解当下产业人才“大缺口”的关键力量，被赋予服务国家经济发展战略、培育低空经济紧缺人才的重大使命，助力产业与教育协同共进，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哑铃型”的人才结构变革要求职业教育调整人才培养节奏
低空经济产业的人才结构正发生深刻变革，基础操作岗与研发技术岗的需求爆发式增长，呈现出显著的“哑铃型”特征。这一变革对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定位与节奏提出了全新且迫切的要求。首先，低空经济产业对基础性和创新型人才需求激增。新兴技术迭代迅速，产业急需创新型人才快速响应。传统三年制职业教育培养周期过长，致使人才供给滞后于产业对创新型人才的急切需求。课程更新迟缓也使职业教育难以融入新兴技术知识，不能有效适配基础性人才培养，难以契合产业发展需求。其次，“哑铃型”人才结构与职业教育既有课程和教学模式不适配。在课程设置上，传统职业教育课程体系侧重于中间层次传统岗位技能培养，对基础学科课程的深度与广度挖掘不足，难以培育出能在底层技术研发领域扎根的基础性人才。面对创新型人才培养需求，前沿技术课程匮乏，难以让学生接触并掌握如人工智能在低空交通管理中的应用、低空遥感新技术等产业前沿知识。最后，现有人才培养周期难以契合“哑铃型”人才培养需求。传统培养流程冗长且低效，对于创新型人才培养而言，周期过长易使所学知识滞后于产业发展；对于基础性人才培养而言，低效流程不利于知识体系的高效构建。这种培养周期的适配困境，要求职业教育优化培养周期，调整人才培养节奏。
（三）“快节奏”的产业技术迭代驱动职业教育深化产教融合实践
作为综合性极强的新型经济形态，低空经济不仅涉及航空器的研发、制造和运营，还包括与低空飞行活动紧密相关的多个环节，如基础设施建设、飞行服务、产业应用、技术创新及安全监管等。近年来，低空经济市场规模迅速扩大，展现出蓬勃的发展活力。2023年，我国低空经济产业规模已达5059.5亿元，同比增长33.8%。预计到2026年有望突破万亿大关，并在2030年达到2万亿元。在低空经济产业蓬勃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其产业技术呈现出快节奏迭代以及多领域、跨行业深度融合的显著特征，这种高频次的技术革新与跨界融合，全方位且深刻地重塑职业教育的发展轨迹，持续牵引产教向纵深方向融合。低空经济涉及多学科交叉，但教学资源的局限性与教学场景的单一性难以促使学生构建起匹配低空经济岗位需求的跨专业综合素养体系，无法有效实现知识在多元场景下的迁移运用。企业作为产业实践的主体，基于其对市场趋势和岗位需求的精准把握，在职业教育产教融合体系中占据核心地位。面对人才结构持续变革与复合型人才需求激增的双重挑战，职业教育只有不断深化产教融合，遵循教育与产业协同演化的规律，整合校内外优质教育资源，搭建多样化实践教学平台，才能为低空经济产业持续输送高质量适配人才，推动职业教育与低空经济产业形成互利共赢、协同发展的良好局面。
（四）“多点式”的人才培养主体要求建立健全职业教育保障体系
低空经济产业技术迭代迅速，市场规模急剧扩张，但遍布多行业的人才培养与产业发展适配度却严重不足，急需从全方位保障体系入手来扭转局面。首先，从企业参与层面来看，由于缺乏明确的法律义务界定，企业在参与职业教育时往往积极性不高、参与深度有限，导致院校人才培养与企业实际需求脱节。同时，缺乏配套税收优惠政策，企业参与成本居高不下，抑制了企业参与的意愿。其次，从学校参与层面来看，一是专业设置需要建立“快速响应”机制。学校教育中理论与实践节奏滞后于行业发展节奏，在新兴产业此类情况甚多，这种滞后性带来的问题愈发凸显。学校的学历教育侧重于理论知识的传授，课程体系相对固定，更新周期长。一套低空经济相关专业课程从设计到实施往往需要数年时间，而在此期间，行业内诸如无人机技术、低空通信手段等大多已历经多次革新。二是人才培养体系需要贯通设计。2024年12月，教育部更新发布《职业教育专业目录》，在增设的低空经济相关专业里，高职专科专业有20个，多于中职的3个和职业本科的17个，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高职在低空经济专业设置上较为积极。然而，由于低空经济产业生态丰富多元，产业链各个环节都存在较大的人才缺口，对各层级人才都有大量的需求，所以要在职业教育体系上做好分层分类的贯通培养设计。最后，从质量把控环节来看，国家层面缺乏专门的低空经济职业教育指导委员会，各地院校在专业设置上缺乏统一规划与科学指引，存在盲目跟风现象。同时，由于缺乏规范标准，教学质量参差不齐，实训设备落后、师资力量薄弱等问题突出。这导致人才培养与产业需求脱节，难以从根源上扭转低空经济人才供需失衡的局面，从而制约了产业高质量发展。
三、职业教育服务低空经济发展的路径选择
低空经济这一新兴产业的技术特征与业态模式对职业教育体系提出了系统性重构要求，正在重塑职业教育的发展逻辑。职业教育作为技能型人才供给侧改革的主体，亟须构建“需求导向、动态适配、产教共生”的专业建设范式。在当前形势下，传统的人才培养机制已难以满足低空经济快速变化的需求。因此，职业教育必须以超常规手段建立“快速响应”新机制，精准对接产业需求，灵活调整专业设置与教学内容，促进产教深度融合，源源不断地为低空经济输送高质量技能人才，助力产业腾飞。
（一）专业动态调整“落地快”，急纾产业链人才紧缺困局
在低空经济迅猛发展、产业格局持续革新的当下，职业教育唯有确保专业动态调整落地快，才能有效应对产业链人才紧缺的困局，为行业发展注入强劲动力。首先，建立“即时响应”专业备案机制与专业设置的“敏捷响应”机制，突破传统“调研—论证—审批”的2~3年专业建设周期，实现与低空领域年均40%的技术迭代速度（根据民航局数据）同步发展。设置“低空经济专业集群”快速通道，开发专业设置预评估数字平台，探索“院校自评、专家快审、省部备案”快速响应机制，实行“备案承诺制”（先开班后评估）。其次，建立“产业—教育”数据共享平台，运用大数据技术对低空经济产业链进行岗位图谱分析，精准识别无人机系统运维、航空器适航检测和低空交通管制等核心岗位群的技能矩阵。再次，研制《低空经济领域职业能力标准》，将航空器适航法规（CCAR-21）、无人机驾驶员资质认证（AOPA）等行业标准转化为教学标准，形成“标准引领、证书融通”的培养体系。最后，实施专业设置负面清单制度，对传统专业进行“关停并转”，重点培育智能飞行器运维技术、低空智能交通管理等新兴专业。
（二）教学资源开发“强有力”，填补前沿知识欠缺沟壑
为契合职业教育对接前沿产业需求、培育实用型人才的使命，并无缝对接行业需求，强有力的教学资源开发刻不容缓。首先，开发“底层共享、中层分立、高层互选”的课程模块。底层共享课程包含基础理论课、基本技能课及行业基础课；中层分立模块沁入各专业方向，如农业植保、测绘航拍及物流配送方向等，结合应用场景，设置低空领域课程；高层互选模块设置前沿技术课程、综合应用课程及创新实践课程，实现低空领域课程资源的立体化。其次，加大对教学资源云平台、虚拟仿真操作训练系统和低空经济案例库（实时更新产业数据）的投入，打造小而精的资源空间。创新“虚实融合”教学场景，运用数字孪生技术构建低空交通管制仿真系统，通过典型工作场景（如城市物流无人机编队调度）实施行动导向教学。最后，推行“双导师制”项目化教学，将企业真实项目（如电力巡检无人机改装）转化为教学项目，实现“教学工单”与“生产工单”的有机统一，构建“学校教学资源”与“企业生产资源”的共建共享机制。
（三）产教融合生态“一体化”，消弭人才供需适配偏差
职业教育的发展目标在于为产业输送适配人才，而产教融合生态一体化正是达成这一目标的关键抓手。首先，组建低空经济产教联合体，构建“校—企—研—用”四元协同机制，共建适航认证检测中心、无人机应用技术研究院等实体平台。学校发挥人才培养优势，企业提供实践场景与技术支持，科研机构负责技术攻关与创新，应用端反馈实际需求。其次，实施“双师型”教师能力跃升计划，通过安排教师到企业实践岗位（如通航公司技术总监）挂职锻炼，助力教师全面提升航空器系统集成、低空飞行服务等工程实践能力。在挂职期间，教师深入参与企业实际项目，与企业技术骨干密切交流，学习前沿技术与管理经验。同时，将企业实践中的实际案例带回课堂，丰富教学内容，让学生更好地对接行业需求，为培养适应低空经济发展的高素质人才奠定坚实的基础。最后，开发人才需求预警与培养质量评价系统，运用灰色预测模型GM（1，1）进行技能人才缺口预测，形成“监测—预警—调整”闭环反馈机制，提升人才培养的精准度和适应性。
（四）制度保障支撑“全方位”，夯实产业稳健前行根基
随着低空经济产业规模不断扩大，面临的挑战也日益多样，全方位的制度保障支撑成为产业稳健发展的核心要素，以此夯实产业长远发展的根基。首先，推动2022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在低空经济领域的实施细则落地，明确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法律义务与税收优惠政策，激励企业积极投入人力、物力和财力，为低空经济职业教育提供实习实训基地、师资支持等，促进产业与教育协同发展。其次，构建分层分类贯通培养体系。中职侧重航空器基础维护，高职聚焦智能运维技术，职教本科着力系统集成创新，形成完整的人才供应链。当前，职业教育需把握低空经济发展窗口期，通过“教育链—人才链—产业链—创新链”四链融合，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航空技能人才培养体系。这既是应对产业变革的必然选择，更是实现职业教育类型化发展的关键路径。最后，为推动低空经济蓬勃发展，应建立国家低空经济职业教育指导委员会。该委员会将整合多方资源，统筹规划专业标准建设，确保人才培养与产业需求无缝对接。合理配置教学资源，精准发力，为低空经济领域源源不断地输送优质人才，为培育新质生产力筑牢坚实人才支撑。
四、结语
在经济格局加速重塑、新兴产业不断崛起的时代浪潮下，低空经济作为极具潜力的新增长点，正蓬勃发展。职业教育对接低空经济，绝非简单的领域拓展，而是深度契合时代需求、推动教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全新探索。长期以来，职业教育遵循“成熟一个产业，建设一个专业”的传统对接机制，虽在一定时期发挥了作用，但面对低空经济这类发展迅猛、创新迭代快的新兴产业，已显露出滞后性。如今，向“发展一个产业，谋划一批专业”的快速响应机制转变迫在眉睫。这一转变意义非凡，一方面，能为低空经济产业源源不断地注入新鲜血液，以适配的专业人才满足产业从基础运营到高端研发的多元需求，成为产业发展的强劲新动能。另一方面，在产教融合长期面临诸多深层矛盾的背景下，低空经济领域或将成为破局关键。通过深度融合教育资源与产业实践，打破传统教育与产业间的壁垒，探索出一条产学研深度融合的新路径。同时，这也为教育现代化进程提供了宝贵范例，从教育理念更新、专业设置优化到教学模式创新，全方位助力职业教育迈向现代化新征程，在服务低空经济发展中实现自身的转型升级与高质量发展，谱写职业教育发展的崭新篇章。
